银保监会多措并举维持金融市场稳定

——解读《银保监会副主席曹宇就金融支持疫情防控和金融市场稳定答记者问》

新型冠状病毒感染的肺炎疫情发生以来，党中央、国务院高度重视，习近平总书记作出一系列重要指示。金融系统认真贯彻落实党中央、国务院决策部署，主动作为，扎实工作。继人民银行、财政部、银保监会、证监会、外汇局联合出台了《关于进一步强化金融支持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的通知》后(以下简称《通知》)，中国银保监会党委委员、副主席曹宇就银行业保险业支持防控新型冠状病毒感染肺炎疫情和金融市场稳定等相关工作接受了《金融时报》和《中国银行保险报》联合采访。在当前形势下，疫情尚未得到有效控制，金融市场可能产生波动，曹主席及时接受采访，内容务实，信息充分，向市场传递信心。

在疫情的冲击下，金融市场不可避免产生波动，但曹宇认为，这种影响一定是短期的、暂时的。决定一国金融市场前景的终归还是经济金融发展的基本面，中国经济长期向好、高质量增长的基本面没有变化，近年来中国金融机构、金融市场的韧性显著增强，银行业保险业保持稳健运行，流动性稳定，风险抵御能力较强，这些长期向好的基本面都将对金融体系和金融市场稳定运行形成支撑。

疫情发生以来，银保监会高度重视，切实把疫情防控作为当前最重要最紧迫的政治任务来抓，采取了一系列措施。银行保险机构也迅速行动起来，发挥行业优势，认真做好疫情防控金融服务保障各项工作。曹宇相信，值此特殊时期，银保监会和金融机构有能力维持有序的金融秩序和稳定的金融市场。下一步，银保监会将根据疫情变化相机抉择、主动作为，积极配合央行货币政策的传导，加快推动相关监管政策的落地，继续指导银行保险机构在支持发展直接融资、维护金融市场稳定方面做出更大的贡献。具体举措包括：

“在货币市场、债券市场方面，推动银行保险机构积极参与货币市场融资，合理降低市场融资成本，适度增加债券投资，并做好债券承销工作。”上述五部委联合印发的《通知》显示，2月3日金融市场开市后，人民银行将通过提高存款准备金考核的容忍度、公开市场操作、常备借贷便利、再贷款、再贴现等多种货币政策工具，提供充足流动性，对冲疫情和延期开市的双重影响。众所周知，人民银行基础货币的投放必须经过商业银行的货币创造，才能形成真正的货币，流入企业账户，流进千家万户，否则基础货币将会在银行间市场形成堰塞湖，利率在一二级市场产生“倒挂”。这里离不开两个环节，一是银行保险机构积极参与货币市场，二是银行保险机构将在货币市场获得的基础货币运用出去。相比于贷款的被动性，银行保险机构积极购买债券能在短期内主动实现货币创造的目标，满足企业资金需求。

在稳定资本市场方面，银保监会提出以下五点措施。第一，银保监会将继续指导银行保险机构对接上市公司合理融资需求，对生产经营基本面良好，具备发展空间的上市公司，鼓励采用综合授信方式给予支持。对出现暂时生产经营困难，但前景良好的上市公司，可合理采用多种市场化法治化手段帮助其渡过难关。”五部委《通知》要求金融机构为受疫情影响较大的地区、行业和企业提供差异化优惠的金融服务，特别指出对小微企业，不得盲目抽贷、断贷、压贷。在曹宇在《答记者问》中，则把上市公司作为另一个“重点关怀”的对象，意在保护资本市场的微观主体。

第二，“银保监会还将进一步推进理财子公司设立，壮大机构投资者队伍，在前期已批准16家银行设立理财子公司的基础上，进一步增加理财子公司数量，对风险管控能力较强、总资产及非保本理财业务达到一定规模的银行优先批设。”与商业银行内设部门开展理财业务相比，理财子公司发行的产品在直接投资股票方面有着更宽松的政策环境。加快银行理财子公司的推进速度，将进一步丰富机构投资者队伍，对资本市场形成有力支持。“积极推进符合条件的外资金融机构参与设立理财子公司或合资设立外方控股的理财子公司。”这并非初次提及。早在2019年7月，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办公室宣布了11条金融业进一步对外开放的新措施，其中最大的看点就是鼓励境外金融机构参与设立、投资入股商业银行理财子公司。与国际先进资管机构相比，包括理财子公司在内的中资银行和保险公司资管机构，多数成立时间短、经验少。引进外资金融机构有利于学习资管行业国际先进成熟的投资理念、经营策略、激励机制和合规风控体系，促进我国银行理财子公司尽快成长壮大。

第三，“按照资管新规要求，稳妥有序完成存量资管业务规范整改工作，对到2020年底确实难以完成处置的，允许适当延长过渡期。”2020年1月13日，银保监会在回应相关问题时已经做过类似的表述“对于个别存量规模大的，确实有困难的机构，会研究相关安排，保证这些资管产品平稳有序，适当给予一些灵活的安排措施。”此次表述，将“个别”二字删除，扩大了可能延长过渡期的机构覆盖范围。在突发疫情的情况下，原来资管产品的资产质量有恶化可能，进一步增加了整改难度。因此，银保监会从现实情况出发，允许适当延长存量资管业务整改过渡期，给与更多金融机构足够的时间和空间，避免出现流动性风险，维护金融市场稳定。

第四，“对偿付能力充足率较高、资产负债匹配情况较好的保险公司，允许其在现有30%上限的基础上适当提高权益类资产的投资比例。”这同样不是一个新政策。2019年6月9日，中国银保监会新闻发言人在回答《金融时报》记者问时透露，银保监会正在积极研究提高保险公司权益类资产的监管比例事宜。总体方向是在审慎监管的原则下，赋予保险公司更多投资自主权，更好地发挥保险资金长期投资、价值投资优势，提高权益投资比重，促进资本市场长期稳定健康发展。粗略估算，如果保险公司权益投资比例上限由30%提升至40%，将会给资本市场带来万亿级增量资金。

第五，“做好防范化解上市公司股票质押流动性风险的相关工作。”这是因为2018年资本市场集中爆发风险的教训记忆犹新，股权质押会在资本市场的价格波动中加速风险释放。

曹宇副主席的《答记者问》既是对五部委《通知》精神的进一步阐述，也是对银行、保险机构的一次集体窗口指导。银保监会此次提出了多项稳定货币市场、债券市场与资本市场的措施，这些措施并非仓促出台，之前早有酝酿，只是疫情加速了这些措施的出台。在举国上下万众一心、共克疫情的特殊时期，“信心比黄金还重要”。曹主席的讲话让我们对中国金融体系、金融市场的稳健运行和高质量发展充满信心。

(作者：中国工商银行现代金融研究院资深专家 樊志刚)